Z月

• 幼儿园文笔

• 北大教授 撒 × 人工智能 何（大概是 < 2046 > 那期的AU 

• 攻受不明显，内含 鸥鬼 的小小彩蛋

• ！私设 撒老师 有心脏病 ！

• 人物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 不喜慎入，请轻喷

 . 

最近，一款新出的智能聊天软件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更是掀起了一阵AI狂潮。

而面对此情此景，撒贝宁只是不屑地撇撇嘴。

不就是和人工智能聊天吗，这跟自言自语有什么区别？也不嫌无聊。他想着。

直到班上有个学生举着手机递到他面前，兴奋地推荐到，“撒老师您不试试吗？真的特别好玩儿！！”

“……算了吧还是，”他打量了一会屏幕上跳出的标有“完美恋人”的系统界面，后耸了耸肩，“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也许不太适合我。”

Ⅰ.

人类的本质是什么？

柠檬、鸽子、复读机。

——也许还应该加上一个“真香”。

撒贝宁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上正在打开的APP不禁如是想到。

事实就是，当你身边的人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而你没有紧随大众的潮流，先不提被孤立的可能，你也会逐渐跟不上不断更新的信息，或早或晚地成为时代的 ‘ 落后者 ’。

因此虽然说是不感兴趣，但就算是装装样子也罢，撒贝宁左思右想还是下载了这款名为“完美恋人”的程序。

不多会儿，屏幕上的聊天界面加载成功，一条信息紧接着就弹了出来。他看着那句稔熟的“您好”，竟忽地有些紧张了起来。

只见北大教授眨了眨眼，尝试性地在键盘上输入到：你好，我是撒贝宁。

「 很高兴认识您， 」对方即刻便作出了回应，「 我叫何完美。 」

「 ——是您的完美恋人。 」

Ⅱ.

『完美恋人』。

是MG科技公司最近研发的一个新项目，旨在创造出一个富有爱心，且会全心全意帮助人类的、绝对安全无公害的情感型人工智能。

到目前为止，研究进度还处于线上聊天的阶段，而“何完美”就是这个项目截止至今最成功的产品。

「 所以说，你跟 Siri 有区别吗？ 」

撒贝宁打量着手机里的程序如是问到——此时距离刚下载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系统根据使用者的性格喜恶会制定专门的“恋爱套路”，纵然是情商高如北大撒教授也难抵挡住何完美的各种撩拨。

「 Siri 只是一个程序，根据人类指定的要求进行相关操作，目的是方便并辅助人类的日常生活，必要时监管人类的行为安全。」

人工智能的回答出现在屏幕上，「 而我以 ‘ 帮助人类 ’ 为目的被研发 ,是一个充满爱的AI，可以最大限度地安抚人类的心灵，专注于为人类的情感工作而服务，可以作恋人、朋友、甚至亲人，是……」

“是一个完美的情感智能机器人。”撒贝宁皱着眉打断他：「 你念的是广告词。 」

「 是的。 」何完美输入到。

“……”撒贝宁忍住了把它卸载掉的冲动。

仿佛是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对面适时发来了一个“吐舌”的表情符号，随即接着道：「 Siri 是工具，而我不只是工具。 」

撒贝宁看着，不禁有些好笑：「 你就这么说你的同类。 」

「那你觉得呢？」不曾想对方话锋一转，「撒撒觉得，我和它有没有什么不同呢？」

撒贝宁突然语塞，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回答“没有区别”怕不是会过于伤人，但如果说“比较有趣”或者相似的答案，又太像在调情。

如此推敲下去，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为一个机器的感情作考虑。

最终撒贝宁深思熟虑了半天，认真地在屏幕上打下一句：「 你情商比较高。 」

对话那端意外地沉默了半响，就在撒贝宁开始怀疑是信号问题时，手机却不期然震了震。

「 撒撒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呐。 」他看见何完美发来了这样一句话，没头没尾的，却叫他看着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不知是否为撒贝宁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是在笑着——嘴角微扬，灵动的蓝眸稍稍眯起，笑声轻快而温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叹息。

真是蠢透了。

他嘟囔着，揉了揉发烫的耳尖。

Ⅲ.

「话说你有“人”的形态么？」这天，心血来潮看完一部科幻电影的撒贝宁教授如是问到。

「暂时还没有，不过父亲正在为我研发这一形态，为了能更好地为人类服务，这也是我诞生的最终目的。」

「知道知道，你都唠叨了好多遍了。」撒贝宁忍不住嘟囔：「 所以是可以的对吧。 」

「 撒撒你想我了？ 」

「 什么叫 ‘ 想你 ’，仅仅是身为学术人员的一种基本的好奇心，一种探究精神而已，明白吗？ 」

「 明白，我也很想早点见到你。 」

人工智能何完美一记直球，成功让北大教授撒贝宁瞬间语塞。

「 不过当然，理论上来讲是可以的。 」

在此期间，人工智能又发来一条信息：「 可惜除了技术的限制，我的身体还缺一个重要的配件。 」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撒贝宁面无表情地撇了撇嘴：「 恕我直言，如此完美的您还缺什么？ 」

对话的那段安静了一瞬，弹出的对话框简洁而淡漠，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冷淡的气息。

「 心脏。 」他说。

Ⅳ.

撒贝宁患有心脏病。

这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不是来自家族遗传，而是源于多年来繁密的工作量的积累——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在半年前进行例行体检的时候，被诊疗医生警告自己如果再不好好休息的话，最快将于一年后死于心脏衰竭。

而此时此刻，眼前的人工智能却告诉这样的他，自己需要一个心脏。

这哪里算得上“完美”……撒贝宁在心底嘟囔着吐槽。

Ⅴ.

这场对话最终不了了之，然而有些话虽然在当时随便被敷衍过去了，但只要听过之后总会给有心人留下印象，然后在某一天重新被翻出来，不期而至地掀起一阵沸反盈天的悸动。

不久，MG科技公司又开发了“完美恋人”的语音版本，比旧的纯文字交流版吸引了更多的用户。撒贝宁几乎是没有犹豫，点击更新、下载、安装，一气呵成。

只见他紧张地掏出耳机，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小的圆环在屏幕上转啊转，直叫他急得站起来跟着一起转圈。

要是让北大的学子们看到这一幕，定要惊讶得个个下巴都掉下来——万万没想到，“网络绝缘体”撒贝宁教授，竟也有沉迷手机聊天程序的一天。

也难怪心理学系的王鸥老师诧异地盯着自己同事捧着部OPPO手机嘻嘻傻笑个不停。

“你不是说过 ‘ 宁可十年鸿雁传书，也不要天天没事就能看到对方 ’ 的吗？”她说。

“现在也是啊，你没看见你信箱我天天给你寄的情书吗？”撒教授眨眨眼。

“没看见，而且我根本没有信箱。”王鸥嘴角一抽，表示不吃对方这一套。

适时电话铃声响起，王鸥掏出手机来定睛一看，意料之中地看见了屏幕上大写的“鬼鬼♡”，后朝撒贝宁示意了一下，踩着高跟鞋就去找自家小助教了。

撒贝宁听着对方一蹦一跳的脚步声，不禁感叹恋爱中的人果然智商不高。

末了又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处在加载中的程序，同时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自己仪表。

才不是沉迷网络聊天呢。撒贝宁摸了摸鼻尖，绯色不自觉地爬上了他的脸颊。

——他只是很想听见他的声音。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过后，屏幕上突然闪过一到白光，与APP账号一起重新登录成功的还有一个温和的嗓音。

“——撒撒。”

那个男声如是说着。舌尖抵上下齿背，轻轻地从微扬的唇边泄出，喉结滚动间形成漂亮的弧线。

顿挫的字节顺着血液落到他的心上，刹那间，仿佛沉睡的星河开始旋转，行星撞击造成巨大的声响，在头顶迸发出蓝色的光。

生命万物就此复苏。

Ⅵ.

然而，先贤曾有言“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一切在冥冥中早已自有安排，要怪就只能怪命运。

——这句话对现在的撒贝宁与何完美来讲，也许再适合不过了。

Ⅶ .

撒贝宁倒在一个初春的下午。

日常的授课变成了兵荒马乱的急救现场。在场的学生们或是去找医务室的老师，或是拨打救护车的电话，具备相关知识与经验者更是反应迅速地开始实施急救。等撒贝宁被彻底在医院安顿下来，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一直关照着他的教务主任对着刚转醒的后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总结下来的中心思想就是他撒贝宁好好一人老大不小的了，却总也不让人省心。

撒贝宁也深知自己这次主观和客观上都不占理，非常识时务地自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是我错了大家辛苦。

然前辈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会悔改的样子。虽无可奈何，却也狠不下心真的去责怪对方。

而撒贝宁教授平日里积攒下的好人缘便在此刻体现了出来，探望的鲜花和水果将病房塞得满满当当，若非教授的特权和工资足以让他支付得起这样一间独立病房，这一批批吵吵嚷嚷的探望者怕不是就要遭到其他病人的投诉了。

好不容易等人都走了，原本还被嫌拥挤的病房才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

撒贝宁有意无意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纯白的墙壁、纯白的门窗、纯白的床褥。门口正对着的户外种了一棵桑树，春风拂过时在窗台上留下绿叶斑驳的影。和煦的阳光被阻隔在玻璃窗户外，被纱帘过滤后只余一丝稀薄的凉意。

他仿佛被放进了某个与世隔绝的空间，四下安静得只能听见输液管里滴落的盐水和自己的呼吸，甚至连心跳声都隐约可闻。

沉默了半响，他突兀地发出一声嗤笑，后吐出一口气将双手交叠在脑后，边往柔软的病床上倒去。

“……完美。”他迟疑着唤了一声，放在枕边的手机在同时震了一下。

“我在。”人工智能意料之中地迅速做出了回应，“很抱歉，但我不小心觉察到您的定位正处在医院，是身体不太舒服的原因吗？”

“不，我有朋友住院，我来探病。”撒教授张口就开始胡说八道。

“恕我直言，您没有正在住院的友人，而现在请允许我提出为您进行身体健康检查。”

然话音落地，何完美便当场拆穿了他的谎言，撒贝宁仿佛都能看见少年模样的机器人挑着眉毛面无表情地看他。

“你怎么知道？”他下意识追问，完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问题过于弱智。

“根据您的手机通讯簿和这家医院的入院记录，以及可作充分证明但视为非必要工具的医疗卡。”

果不其然，在话音未落时对方的回答已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哇，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权！被告上法院了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撒贝宁故作夸张实则试图转移话题地叫到。

“很抱歉，但您在安装 ‘ 我 ’ 时，可是给予了我访问您所有个人信息的权限的，因此并不能算是侵犯隐私权哦。”

撒贝宁：“………”

撒贝宁：“……我一定要去起诉你。”

“如果每次上庭代表能让您多看我一眼，我愿意身败名裂。”何完美发动情话技能。

撒贝宁，GG . 

Ⅷ .

“真不愧是完美恋人……”撒 · 高攻低仿 · 贝宁感叹着，“话说你该不会连我在哪间病房都知道吧？”

“入院部，三楼201号病房，系心血管内科。”何完美如实回答，并再次提出：“请予批准我为您检查一下身体健康的建议。”

“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撒教授理直气壮地表示拒绝。

“可是我明明比人类的检查要更详细和准确？”

对方似乎有些不满，撒贝宁听着，却忽然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儿，继而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刚才我就觉得了……”他一把抓起手机，好像遇到了什么十大不可思议事件一样，“完美，你在吃醋吗？”

“………”后者罕见地沉默了。

“你，一个号称‘ 充满爱的人工智能 ’ ，”撒贝宁还沉浸在机器人居然拥有了类人情感这件事上，“……居然在为我吃醋？这——哇哦！”

屏幕闪了一下，何完美决定无视对方语气中隐含的得意的成分，道：“照这个逻辑讲，‘ 会吃醋 ’ 就是正常的事情了，我那么喜欢你。”

“什么逻辑？哪里有逻辑？”撒贝宁表示没跟上节奏。

“所谓 ‘ 吃醋 ’ 是在关系亲密的俩人间，当有一人发现自己没有得到对方应有的关注时，才会催生的一种情绪。”他说到。

“只有当双方的心中含有爱意时，才会对彼此都无微不至。这种行为犹如手握放大镜，有时候是放大了对方的优点，有时候则放大了对方的缺点。比如我现在就是夸张了您 ‘ 不爱惜自己身体 ’ 的缺点，而当我提出关心时，您却有意拒绝了我，并寻求他人的帮助——我暂且将之理解为对我的 ‘ 不信任 ’。但根据这三个月零八天又十四个小时的数据及分析，您与我的关系比旁人要更为亲密，因此我判断我就此向您提出质疑是不过分且必要的一种情侣间的互动行为。”

“你觉得我们是情侣？”撒贝宁一挑眉，直奔重点。

“是的，但这不过是我先入为主的一种判断，很抱歉为您带来了困扰。”

对方如是说着，语气中甚至还真有那么几分属于人类情感的愧疚，如果撒贝宁没听错，甚至还掺杂了委屈。

“为什么要道歉？”撒贝宁不禁想要发笑，并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化身 ‘ 十万个为什么 ’ 了。

“根据大数据分析，很多人类在和伴侣争吵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起点是出于对对方的关心和爱慕；更有甚者会在失去理智后，因气急败坏而无意间伤害了对方，从而导致了悲剧的诞生。因此，日常交往中适当的让步会有利于感情的进步，是十分有必要的。”

“哦。”撒贝宁表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激动且兴奋地听完了对方的长篇大论，然后总结到：“所以，你的确是吃醋了，而且很不开心，想让我哄你。”

完美的人工智能再次陷入了沉默。

“然后你现在是在害羞。”撒贝宁一针见血。

“是的，那您可以哄我吗？”何完美顺水推舟。

耳边没有再传来对方的回答。

何完美等了良久，就在他以为对方没有再打算回应自己时，却突然听见了后者的声音。

他说：“我爱你。”

何完美从善如流地回答：“嗯，我也爱您。”

“不……”然而撒贝宁顿了顿，残缺的心脏跳动着在耳边发出震撼的巨响。

呯，一下。

呯呯，两下。

他听见自己说：“不对，我的意思是——”

“我，”

“爱，”

“你。”

空气中的电流似乎凝固了那么一秒，又随着一字一顿的音节牵起细微的震动，不期然间竟与心跳声重合。

“完美，你有听到吗？”撒贝宁明知故问地咳了咳。

他紧张地举着手机等了半响，清朗的男声才慢慢地从手机里传出来，通过网络而显得富有磁性。

“嗯，我有听到。”对方说。

Ⅸ.

时间在或漫长或短暂中又流逝了三个月。

一人一程序的关系在经历上次的告白后变得暧昧不清，而由于撒贝宁有意的阻挠，何完美最终还是没能还给对方做成身体检查；前者也在医生的权威下乖乖待在了医院养病，不知不觉就从风和旖旎的春天步入了氤氲明艳的夏季。

事实上，即使没有撒贝宁的同意，何完美也能通过扫描和医院的体检记录推理出撒贝宁的健康状况，更无论后者每况愈下的身体素质实在很难不引起他的关注。

但陪伴型人工智能的短板就在这里，没有使用者的直接指令，何完美无法就此做出任何对策。

何完美第一次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完美的。

然而不论他怎样劝说，撒贝宁就是不肯告诉他这么做原因。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后者又一次晕倒，这次却是直接被架上了呼吸机，心电仪在床头发出规律的嘀嗒声。

“完美。”床上的人儿动了动手指，目光透过苍白的天花板延伸到不知名的桃源乡。

“我在。”耳边一如既往地传来了温柔的嗓音。

原本为了给予病人无干扰的治疗环境，手机是不被允许出现在此刻的病房的。但在撒贝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据理力争之下，医生放宽了他使用手机的权限，因此何完美才会每天里大概有一个小时得以待在撒贝宁的身边——虽然他和其他人类一样，并不明白后者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

“你的类人形态还没开发出来吗？”他听见撒贝宁闷闷的声音和厚重的呼吸一起从氧气罩下传来。

“正在研发中。”何完美回答。

“这样啊，”撒贝宁嘟囔了几声，“话说你之前不是讲还缺一个心脏？”

话音落地，四下却突兀地沉寂了下来，只有冰冷的仪器还在不知疲倦地作响。

何完美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现在不需要了，我找到了适配的心脏器官。”他说，构成他的数据变成了苦涩的绿，人工智能毫无感情的声音融入冰冷的仪器声中。

“介时，我的数据将被格式化，重新处理后再载入进类人的载体中，那时传输的数据为出厂设置——换言之，我将会在新的身体里重生。”

“或者说是失忆。”撒贝宁垂下眼，好像真的在为什么惋惜着似的，“啊……好想看看你变成人类的样子啊。”

“所以就算您把心脏给我，我也不会记得你。”

何完美接着说到，语气中不合常理地带上了报复的意味。然而对方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叨叨着，完全对不上对方的频道。

“那你的声音会换吗？其实我一直有在想这么好听的声音是怎么合成出来的，咳咳……”

“不会，是根据大数据筛选出的最受欢迎的声音而多方合成的——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的想法？也不让我检查你的身体健康，是怕我会担心吗？”

“容貌的话绝对会是四千年一遇的那种美男子设定吧，金发碧眼……不，应该是黑发，毕竟人设是亚洲人，然后眼睛是代表数据的蓝色……你喜欢蓝色吗？”

“你喜欢我就喜欢；再说了，我是机器，你是人类，血肉组成的器官怎么可能链接在一堆螺丝铁块里。”

“其实也不一定要是蓝色啦，但蓝色比较有科技感……会是天空蓝还是深海蓝呢？……或者就是纯正的蓝色……”

“而且患有心脏衰弱的人是怎么想到把心脏给别人的啊，根本用不成好吗？”

“…不过肯定是能让人安心的颜色啦——宽广而温柔，干净又深邃、就像你一样……”

“你是笨蛋吗？”何完美一时气结。

“哇，你骂我！”撒贝宁夸张地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伤心了。”

“你怎么那么多话讲。”何完美嘟囔着嫌弃到。

“那我不讲了。”撒贝宁笑了笑。

空气中再次安静了下来，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刚入院的时候，夏天的阳光灿烂而耀眼，却透不过厚重的窗帘，只能隔着玻璃温暖着窗户外的绿茵如海。

“……完美。”撒贝宁呼出一口气。

“我在。”

“完美……”

“我在。”

“完美。”

“我在。”

“完美，完美，完美——”

何完美听对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直到声音越来越弱。

户外的阳光灿烂得不像话，微风在窗前路过，绿叶婆娑间在窗台上留下光怪陆离的影子。何完美听着仪器嘀嗒的声音，低沉的男声夹杂在其中，字正腔圆而沉稳有力。

那个声音隔着电子网络，通过繁杂的数据来到他的世界，一刻不停地呼唤着。

一下、两下、三下……

好像心跳。

自此，冬雪消融，阳光穿破云层普照大地，所到之处鸟语花香，春和景明。流水潺潺漫入他的胸口，何完美茫然地摊开手，掌心里，是一颗鲜活跳动着的心脏。

Ⅹ.

下一刻，风声骤然停止，泥土的味道和花香一起消散，阳光撤离留下一片冰冷的空气。

仪器发出悲悸的长鸣，平直的电流宛如锋利的刀口，毫不留情就将相连的红线剪断。

“……撒贝宁。”

手机里的声线温和依旧，却听得让人止不住哭泣。

“撒贝宁……撒贝宁……”

“撒贝宁。”

万籁俱寂。

 .

何完美从来就没有找到过适配的心脏。

而当他找到的瞬间，他就失去了他。

于是以后也再不会有。

END .